“多谢。”
他重重点了点头,问道,“我想求教如何才能突破至法相境。”
他落眼打量自身,苦笑道,“你上次说过,只要我磨开体内的膜,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但我还是没头绪。”
原来宋天佑因为魏明的举荐,机缘巧合成为绛云峰的峰主,但他无论修为还是资历都达不到标准,无法服众。
所以,不管是为了保护练云裳不再受欺负,还是为了稳住峰主之位,他都急需突破。他已经没有回头路。
魏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我举荐你成为峰主,自然是早有考虑。这世上未必没有捷径。”
他走到峭壁前,面朝晚霞笑道,“宋天佑,你可知晓武道的本质?”
宋天佑一愣,思索了片刻,才回道:“不知,请玄明长老赐教。”
一旁的雷渊也凝神静听。
魏明懒得纠正他的称呼,负手说道:“这也是我近日才想通。武学乃是杀人技,而武道不同,乃是求悟天地。”
“我辈武者修炼招式、内气,锤炼筋骨、神念,无非是将精气神壮大。所以武道的本质,或者说最终目的。”
“——是超脱!”
他第一次说出这个概念。
“我辈武者之所以修炼武道,就是为了超脱,或者说是为了生命层次的进化。如今想来,那些邪神或者说世间真有仙神,也不过是其生命层次更高些。”
魏明缓缓揣摩道,他既是在告诉宋天佑,也是在自我推演,追逐答案,“人生如苦海,我辈如行舟渡海。”
“而这武道或者说我们的身体,就是渡世宝筏。所以武道就是求悟天地,以全自身。法相境的奥义也在此。”
他信手指向天地,自在神通铺开,令漫天晚霞流转成繁花模样。
“你看,这便是天地规则。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,法相境就是用自身的武道意志,触摸到天地规则,一如钓鱼。”
他伸手向三人站立的方向一拉,漫天晚霞如同流星雨一样坠落。
“我只要一拉钓钩,那天地规则便被怀柔的手段,扯进身体里。”
魏明张嘴将落下的天地规则虚影,脱入口中,“但我也还有第二种办法,只要我足够强大,就能强撸天地规则!”
魏明说着,陡然探出舌头,强插进漫天晚霞里,随即搅动一圈,将无数天地规则的细线虚影,强行抽出、拉回。
咔吧。
他大嘴一张,全部吞进体内。
宋天佑和雷渊两人的脸上露出骇然,这天地规则竟然能够强吞!
他们对视一眼,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!”
宋天佑喃喃念道。
魏明却笑道:“只要敢想、敢为,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。”
他转身看向宋天佑,“所以这就是法相境的奥义。我可以强行将这些规则塞入你的身体,也能替你稳固他们。”
魏明伸手一拍,有不漏真炁在宋天佑的体内流淌,显露在外表的毛孔,这些足够助他锁住塞进来的天地规则。
“但是还不够。”
魏明审视宋天佑的身体说道,“精、气我都可以用外力助你,但是神不够。你的神念还不足以融合天地规则。”
他越想越豁然开朗道,“我想我明白邪神是怎么制造宗师级强者了。它们就是将天地规则硬塞进他人体内。”
“可是他们是怎么锁住这些天地规则的呢?是了,邪神物品……它们或许本身就有锁定天地规则的作用,再加上祭祀的力量,所以才能造就一位宗师。”
魏明继续揣摩道,“那神念呢?邪神武者都会被侵蚀至疯狂,是不是意味着邪神的神念分化、降临在体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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